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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一会儿,他已经冷静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让我进去瞧瞧吧!人在我这里出了事,总是要管的。”重楼笑笑。

    元振宽就敲响了门,安瑾歌来开门,他就低声说:“姐,这透骨镇的主人来了。”

    重楼哪里还是等通报的人,就自己伸手去推门。

    安瑾歌又哪里会让,两人在一条门缝里给一手、一脚打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别别!两位!”元振宽忙劝,“姐,咱不惹事!姑姑,咱不是坏人,我姐姐是着急了。”

    “让她进来吧!”风傲晴发了话。

    安瑾歌这才让出了门。

    “有何贵干?”风傲晴问。

    “听说你会医术,只是来看看你是否应付得了毒。”风傲晴语气硬,重楼也不生气。

    重楼身边人道:“咱家姑姑,是南康最厉害的毒师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话,风傲晴把榻边的位置让了出来:“请您瞧瞧,中的是祗虫的毒,我也用了药,却是未醒。”

    她从桌上拿起放了虫口器的帕子,递给重楼。

    重楼看了一眼口器,点点头:“是祗虫。”

    风傲晴又把自己用的药递了过去。

    她先看,再闻,又尝,再次点头:“也对症。”

    “我漏了什么,还请赐教。”风傲晴不知对方有没有真本事,但现在别无他法。

    重楼仰起那张风韵犹存的俏脸,只笑。

    “不白赐教,只管开价。”风傲晴想,既然是做生意的地方,那就没有钱摆不平的事。

    “你用的香。”重楼答。

    “嗯?”风傲晴抬起头看向重楼。

    “蔷薇香,我也制过,但没有你的好,我要你这香的方子。”

    重楼说着,就要往风傲晴身上凑,安瑾歌一步上前。

    两人又在屋里打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风傲晴立即起身就走到桌边去写配方。

    听到她的话,安瑾歌只能停了手。

    “这孩子,怎么这么好斗呢!动不动就打,这在别人的地盘那是要吃亏的呢!”重楼摇摇头。

    “你动一个试试,只怕你承不起!”安瑾歌冷笑。

    两人斗嘴的时间,风傲晴已经写好配方,递了过来。

    重楼高高兴兴地收起了纸,走到思烟身边,去看那伤口。

    风傲晴这才看到,那伤口刚发现时几乎不可见,不久前她查看时,还只有指甲盖大小,现在已经扩大半个掌心大小。

    她心叫不好。

    “如果你早些来找我,还不至于此。”重楼重新站进身体。

    “我不应该取出来,对吗?”风傲晴喃喃道,没想到,她一个正常的操作,却成了思烟的催命符。

    重楼点点头,把情况告诉了他们。

    这虫是南康国种药人养的,它的身体内有一种伴生虫,这口器不是断了,而是故意刺入的,一旦拔出的方法不对,就会把这种伴生虫留在身体里。

    它极细小,会找血管,然后顺着血管流到身体的其他地方。

    “现下如何救?”风傲晴咬起了牙,终是学识过于浅薄了。

    “这么长时间,早就不知道在哪里了,只能等死了,你的药也只能拖个三五日。”重楼摇摇头。

    “一点办法也没有吗?”风傲晴追问。

    “有也来不及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但说无妨。”

    “你需得找到施虫人,每个施虫人都有自己独特的药,可以引出虫来。”

    风傲晴、安瑾歌和元振宽相视一眼,三人一脸焦急。

    “还有别的法子吗?!”风傲晴声音嘶哑。

    重楼看他们的表情,大概知道人已经被他们杀了。

    元振宽上一次哭,是他爹死了,没想到疼爱他的思烟也要死在他面前。

    “我没用!都怪我!我要是会武功,当时弄死那姓裴的,就不会有后面的事了!我没用!”他靠着门跌坐在地下。

    安瑾歌看惯生死,心自然是冷得多,她面无表情,拍了拍元振宽的肩膀。

    “衣!”风傲晴站起身。

    元振宽一脸眼泪鼻涕地望向她,道:“她最喜欢那套牡丹色的,我去拿来给她换上,钗和耳坠子也我收着,她爱美......”

    “不是,我还留着那天的衣服!”风傲晴打断他。

    她想起空间里的保留的那几件衣,她留着,就是想有时间了研究一下,看到底有什么成分能吸引那些毒虫。

    当听风傲晴说了当时情况的重楼一脸吃惊:“你要仅凭气味,来分辨药,再制解药?”

    “姑姑觉得呢?”

    “如果你能分辨出,当然就可以了,只是......”

    “我需要个安静的地方,破旧没人住的也行,姑姑行个方便,价钱随便开。”

    重楼看她似乎极有信心的样子,也来了兴趣。

    以她四十多年习毒术的经验,还从未听说可以仅凭气味就能辩出药品类的,而且还是过了一段时间的气味。

    她想了想道:“搬去我那里吧,我的药池可以多续几天命,给你挣些时日。”

    “姑姑大恩,我记下了。”

    既然重楼发了话,也没有人敢反对,大家帮着把思烟搬进了鬼扇楼。

    重楼把思烟放进了药池上的木架上。

    安瑾歌还以为是将人浸在药中,这时才知道原来放是架子上面熏。

    整个屋里的药味并不浓,反而是清香好闻。